——学术界面对“西方伪史”如坐针毡
姬扬博士好学新知,去年春节花时间认真阅读了山西人民出版社推出的疑西方之古的专著《虚构的古希腊文明》(作者董并生),今年春节又利用春节假期,专门找来《虚构的古希腊文明》的姊妹篇,英国学者诸玄识大作:《虚构的西方文明史》。并认真地写了两部专著的读后感。
姬扬博士的结论是,尽管诸玄识的《虚构的西方文明史》在翻译上有瑕疵,但瑕不掩瑜,并在回复李兆良先生回帖时说:“这本书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也有一定的价值。”
姬扬博士认为随着中国国力的增长,中国的自信心也开始提升,于是学术界开始进入了一个怀疑西方之古的新时代。
姬扬博士进一步指出:西方学界对中国历史经常采用双重标准,如果以对中国古代历史的考据要求来看,西方500年前的信史似乎都不太多。在这个意义上,这篇博文(指姬扬博客《虚构的西方文明史》读后感)里提到的这几本书其实还是很有意思的,可以让一些读者知道,西方的历史,甚至四五百年前的历史,很多都还是笼罩在迷雾之中。
姬扬博士所说的基本著作指: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董并生《虚构的古希腊文明》及其姊妹篇、诸玄识《虚构的西方文明史》,以及另外三本尚待出版的:《“西方中心论”批判:概念的界说》,《“西方中心论”批判:帝国的实相》,《“西方中心论”批判:文明的怪胎》,再加上几年前其他出版社出版的《包装出来的西方文明》(生民无疆)和《希腊伪史考》(何新)等。
这说明了中国学术界面对如何对待西方中心论的问题已经坐不住了,或者毋宁说面对怀疑西方之古的潮流,中国学者犹如坐在针毡之上。
需要补充说明的是:从2017年12月12日开始,浙江大学黄河清教授举办破除西方中心论的巡回讲演,从浙江出发,响彻长江、搅动珠江,在长江上下、珠江两岸反响热烈,一路春风。
大致同时,某大报纸理论版整版刊登了有关世界历史的系列文章,一篇颂扬“古希腊文明”,一篇赞美“古罗马精神”,还有一篇则推崇“拜占庭帝国”对古典文明的传承。这三篇文章相互关联,正好涵盖欧洲学界所谓“古典学”的范围,旨在为西方中心论招魂。然而,不料这三篇文章却遭到了怀疑西方之古的学者们撰文迎头痛击,致使西方古典学界感到灰头土脸,集体失声。
姬扬博士所写的这两篇读后感,在得到很多启示之同时,不忘对两本书进行一番揶揄。例如他读到《虚构的古希腊文明》提及“欧几里得《几何原本》恐怕也是伪造”的命题时,不以为然,反过来说这样的论断对该书自身造成伤害。
实际上,伤害的不是这本怀疑西方之古的著作,而是长期以来全盘接受西方伪史知识被揭露后心里承受能力。古罗马人不识数,古希腊人没有数字概念,怎么可能有《几何原本》?
附:
《虚构的西方文明史》读后感
姬扬
去年春节,我读了《虚构的古希腊文明》(董并生 著),今年春节,又读了《虚构的西方文明史》(诸玄识 著)。我觉得,后面这本书是前面那本书的加强版。
《虚构的古希腊文明》的副标题是“欧洲‘古典历史’辨伪”,作者董并生根据西方典籍的中译本,认为欧洲的古典历史也就是两千多年前的古希腊文明都是虚构的。《虚构的西方文明史》的副标题是“古今西方‘复制中国’考论”,作者诸玄识根据现代的英文著作和西方典籍的英译本,认为五百年前的西方文明史都是虚构的。他还指出了虚构历史的具体操刀人:主要是约瑟夫·斯卡利杰(Scaliger Joseph Justus, 1540-1609)。他认为,1500年以前,西方根本没有编年史,我们现在看到的西方历史大多是斯卡利杰及其追随者“临摹”中国通史、参照西方传说编造的,甚至连这些传说可能都是编造的。
勇于质疑是好事,但是,我觉得这些怀疑还缺乏可靠的证据、或者说缺乏大众的认可,比如说,《虚构的古希腊文明》怀疑欧几里得的《几何原本》也是后人伪造的,《虚构的西方文明史》认为托勒密的《天文学大成》是在文艺复兴时代伪造的。我也有些怀疑作者的英文阅读能力是否胜任。比如说,他在书中引用了托尔金《魔戒》里的一段话,”History became legend. Legend became myth. And for two and a halfthousand years, the ring passed out of all knowledge.”他的译文是“历史成为传奇,传奇成为神话。2500年来这样循环承袭所有的知识。”这个翻译有些怪异,最后一句明明说的是指环消失了两千五百年,怎么就变成了循环承袭所有的知识?
这两本书都是由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属于《西方历史辨伪丛书》的前两本,还有三本尚待出版:《“西方中心论”批判:概念的界说》,《“西方中心论”批判:帝国的实相》,《“西方中心论”批判:文明的怪胎》。与此类似的书,还有几年前其他出版社出版的《包装出来的西方文明》(生民无疆 著)和《希腊伪史考》(何新 著)等。
这些书都是充满了怀疑精神,有些类似于一百年前的《古史辨》,只不过那时候怀疑的是中国的历史,现在怀疑的是西方的历史。怀疑风潮又一次来临,只是怀疑的对象有了变化,怀疑的目标逐渐开始向外。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觉得,这种怀疑风潮反映了中国经济地位的提升和西方国家主导世界能力的下降。虽然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随着西方统治力的下降,更多的人、包括西方世界的人也会更深地怀疑西方的历史,但还是需要更多的、更加切实的证据。
《虚构的西方文明史:古今西方“复制中国”考论》,诸玄识 著,山西人民出版社 2017年10月
李兆良 回帖 (2018-3-29 23:22)
该怀疑则怀疑,不能全盘怀疑西方,也不能全盘相信。西方16世纪有许多历史是虚构的,必须指出。地图学西学东渐就很不可靠。托勒密太多问题了。Ortelius, Mercator, Plancius 的地图可以说都建筑在明代中国的世界地图上。以后的利玛窦,卫匡国,艾儒略,南怀仁,无一不是传抄部分。问题是他们也加上了欧洲人命名的地名,看起来像欧洲人创建的。在康熙抑汉扬夷狄政策下,把功劳归于传教士,历史被一再改写,错误延续至今。
博主 姬扬 回复 李兆良 (2018-3-30 07:48):
这本书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也有一定的价值。关键在于他覆盖的面太广,设立的目标太高,而证据又不是全无漏洞,特别是像我在这里提出的这段译文,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可信度降低了很多。
西方学界对中国历史经常采用双重标准,如果以对中国古代历史的考据要求来看,西方500年前的信史似乎都不太多。在这个意义上,这篇博文里提到的这几本书其实还是很有意思的,可以让一些读者知道,西方的历史,甚至四五百年前的历史,很多都还是笼罩在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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